来源：华泰证券资产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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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芒格作为巴菲特的“诤友”，是很多价值投资者的“导师”和“榜样”，其言行一直备受关注。
但他每年和外部深度对话的机会少而又少。2月24日，每日期刊公司2021年度年会身上，芒格和股东深度对话两小时，话题包罗万象，从泡沫到比特币，从比亚迪到特斯拉，从美股未来到中国的成长模式，从价值投资到寻找配偶的秘诀。
资事堂精译了其中的全文，以飨读者。
泡沫的结局一定很糟糕，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怎么应对市场狂热？就是始终把过热的公司排除在投资名单之外。
我不认为好公司的市盈率比以前高（因为低利率的原因），但现在我肯定不会买入。
手头有大量现金而不做任何事，是一种品质。
价值投资不是追逐那些现金流特别的公司，除非这些公司的生意很好。
所有试图获得比出价更多价值的投资都是价值投资，无所谓什么类型的公司。
比特币不会成为世界货币，因为它波动太大了，它是人造的黄金替代品。
问：查理，第一个问题来自迈克尔·王,在今年的年度股东信中你提到,股价上涨是由投机狂热和指数基金的被动配置引发的，这种市场行为的动机来自哪里？投资者能做些什么来应对周期性的狂热？
芒格：这些事情通常发生在极度繁荣的市场和经济中。还记得互联网泡沫吗？当时硅谷的每一栋小楼都以高价出租，几个月（泡沫破灭）后，它们大约有三分之一是空着的。
我应对的原则就是始终把狂热排除在我的投资名单外。这是股东们应该做的事。但事实上，很多股东们实际上做的是，（在牛市中）蜂拥而至，疯狂买入股票，这是非常危险的投资方式。我认为股东们应该更加明智，不要拥挤的买入股票。如果仅仅是因为股票在上涨，就买入股票，那么他们只是喜欢而已。
当然，吉卜林曾经写过一首艾玛的诗，叫做《女人和他》，结尾的那句话是：“你应该自己去了解这些事，但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建议”。下一个问题。
问：感谢查理，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最近疯狂的零售股，最近社交媒体上出现了在一些公司逼空机构的做法，比如游戏驿站（Gamestop），你认为，这种逼空会改变华尔街机构买空卖空的现状么？
芒格：当是，这个市场里很多人用股票市场来赌博，就像他们赌赛马一样。还有许多机构这群新赌徒身上获得佣金和其他收入。
当事情变得极端时，就会出现类似空头挤兑的事情，公众通常不会注意到，因为简单的挤兑会由清算公司处理。但当事情变得疯狂时，可能有时清算公司也有崩溃的威胁，这就变得极为愚蠢。现在有一种文化，鼓励有赌博心态的人在股票上赌博，这肯定会制造麻烦。
在这个问题上我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想法，我认为你应该试着在这个世界上通过向别人出售对他们有利的东西来赚钱，如果你向他们出售赌博服务，像那些专门引诱赌徒的新经纪商一样从上面赚取利润，我认为这是一种肮脏的赚钱方式。我认为我们允许赌博是疯狂的。下一个问题。
问：我们的下一个问题来自安德鲁·威尔金森。他想知道你希望Daily Journey公司十年后是什么样子？
芒格：我当然希望他们在法庭和政府软件方面取得巨大成功，我认为可能会发生，但这当然不是一件确定的事情。我也希望我们的报纸业务也能生存下来，这也不是一件确定的事情。
问：这个问题来自马修·彼得森。JTI软件有助于机构和公民了解司法和政府事物。目前大部分合同收入来自出售软件许可证。你预计未来新收入来源是什么？电子文档、电子支付、云托管等产品的意义有多大？
芒格：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将走向何方，我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全世界的法院都将步入现代。正如杰瑞早餐后刚对我说的那样，你不会想在未来投资于法院的停车场的，因为有很多法庭诉讼将通过互联网进行，这是一件非常可取的事情。
如果你去爱沙尼亚这样的小国，整个国家事物都在互联网上办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所以我认为你可以相信，我们正在做的是一个巨大的成长的市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坏消息是现在还不清楚谁会赢得所有的业务，或者赚多少钱。我们其实不是一家像微软这样的普通软件公司，我们是一家更加“困难”的软件公司。微软会告诉你这是一项对流程要求非常苛刻的业务，而且它的利润较低，比微软的业务更不确定。但是我们很喜欢，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巨大的公共服务市场。
问：我们公司的现金流是正的，假设软件业务尽可能多地进行内生增长，假设我们的软件业务成长为一家真正的公司，那么我们公司关于资本分配的理念是什么？我们最终会否走上派发股息和回购股票的状态？如果软件公司成长为像伯克希尔哈撒韦这样的公司，会试图做一个什么样的长期资本配置？
芒格：我们最有希望的业务是我们的软件业务，它使法庭工作自动化。我们将尽可能努力发展这个业务。
我们持有很多股票只是一个现阶段的选择，在目前的条件下，我们更喜欢持有普通股而不是持有现金，目前我们有这么多有价证券是一种意外。
问：我们有个关于接班人规划的问题。近年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对公司接班人有了明确的安排的想法，并在年会上向公司的经理们发布，这些行动让股东对他们的投资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宽慰。你会在这家公司里提供类似的关于未来的见解吗？你会考虑执行伯克希尔那样的政策吗？这样股东就可以更好地了解组织中那些有前途的领导人
芒格：他们在计算机软件方面做得非常好，我们希望他们能继续做得非常好，但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领域，竞争非常激烈，与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相比，我们是一家非常小的公司，所以我们不能保证我们会做得很好成功我们所能承诺的就是我们会努力，就我所知我们做得很好，杰瑞，你不觉得我们做得很好吗？
杰瑞：刚才查理已经说了很多关于JTI软件产品相关的内容。目前我们的系统已经和一些法庭合作运营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有了一定的基础。未来我们将展现JTI产品的灵活性，在全美国推广该产品。
芒格：目前我们已经在加州和澳大利亚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虽然不敢确保结果会如何，但我们会持续努力，希望未来持续向好。
问：我们的下一个问题是，许多观察家认为目前的美股市场让他们想起了网络股泡沫，充满的疯狂的投机，无休止的上涨，ipo的个股在上市首日飙升，你认为现在这个美股泡沫和90年代末的网络股泡沫类吗？
芒格：我认为（泡沫的）结局一定很糟糕，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问：另一个股东问，似乎每个名人都在推销自己的SPAC（特殊目的投资公司），包括演员、运动员、歌手和政客，你怎么看这样的行为？
芒格：我根本不参与这种事，我认为没有它们，这个世界会更美好。我认为，在企业中，继续这种疯狂的投机行为，是一个令人恼火的泡沫的迹象。这是投资银行业才会发生的事！
问：去年2月，查理谈到了金融体系中的糟糕的过剩问题。鉴于过去一年的发展，你能给我们一个最新的关于你对金融体系中糟糕的过剩的评估吗？它在什么地方看起来最糟糕？
芒格：好吧，最糟糕的是Robinhood这样的新型经纪业务，它专门用来吸引的新手投资者做追涨杀跌的动量交易，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我认为没有它才会更好。
这世界上第一个大泡沫是17世纪的英国南海泡沫，它制造了如此大的破坏。以至于当那个泡沫最总破灭时，英国在此后几十年内几乎不允许任何证券的公开交易。
投机泡沫制造了最邪恶的混乱，但人类的“贪婪”和券商经纪行业的“进取心”不时制造这些泡沫，我认为明智的人应该远离他们。
问：查理在你过去的演讲中，你用“挪用公款”来描述泡沫可能形成的情况，因为参与泡沫的双方都认为资产的价值高于其真实价值，但大家还是在交易。今天美国国债会是这样吗？
芒格：我不认为美国国债有泡沫。债券只是一个糟糕的投资，当利率这么低的时候。虽然我没有买过一张国债，但我不认为国债是一个大问题。
但我不明白，美国现在这样人为的低利率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也不知道经济在未来将如何运转，因为各国政府都在印刷这些额外的货币，我唯一的看法是，我不认为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可以肯定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最近被引用的话，担心我们收到太多的刺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确的。
问：之前你说，手头有大量现金而不做任何事，是一种品质。但现在由于中央银行的宽松货币政策，股票价格已经大幅上涨，而持有现金的风险也越来越大。你是否考虑过修改你的总结或者放宽你的持股标准？
芒格：我认为，当利率像现在这样低的时候，每个人都愿意以更高的市盈率持有股票，所以我不认为好公司的市盈率比以前高。但这一定很疯狂。
另一方面，正如你所说，在疯狂的投机热潮中，我并不是靠以高市盈率买进股票而致富的。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
我更愿意以高市盈率持有股票，而不是因为利率很低的时候持有。
问：他问你认为价值投资仍然在一个GDP下降的世界仍然有效么？被动投资呢？
芒格：好，这是很容易的。价值投资的方式，永远不会过时。因为价值投资的方式，总是想在买股票的时候比出价获得更多的价值。这种方法永远不会过时。
一些人认为价值投资就是你追逐那些有大量现金的公司，但这些公司的生意可能很糟糕，我不把它定义为价值投资。
我认为所有好的投资都是价值投资，只是有些人在强势公司寻找价值，有些人在弱势公司寻找价值，但每个价值投资者都试图获得比他付出的更多的价值。
有趣的是，在财富管理领域，很多人认为，如果他们有100只股票，他们就比只投资四五只股票投资的人更专业。我认为这是绝对疯狂的想法。
我发现很容易找到四个或五个出价合理的投资机会，而且这些公司的回报水平高于平均水平。我认为这比找到一百个好机会容易的多。我认为那些主张分散投资的人，我称之为“离婚式投资”，这个词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我更喜欢持有两三只股票，我认为我知道哪里有优势。
问：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为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卖出了富国银行，而你的公司只出售了一些。如果有些公司对伯克希尔来说不够好的话，我们不应该有同样的选股标准吗？
芒格：我不认为我们和伯克希尔要在所有事情上都行为一致。我们有不同的税务考虑。
毫无疑问，富国银行已经让伯克希尔这样的长期投资者失望了，被撤职的那些旧管理层我们不认为他们有主观的恶意或偷盗行为，但他们在交叉销售上中有着错的离谱的判断力。
这种交叉销售文化激励，对收入不高的员工激励太大了，以至于他们销售给客户并不真正需要的东西。而系统运行不佳的证据出现时，比如发现部分员工在欺骗部分客户时，他们对客户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而不是改变整个体系。这是一个很大的判断错误，当然令人遗憾。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沃伦对富国银行不再抱有幻想，而我对银行家的期望比他要低一点。
问：持有银行股与其他股票相比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银行股会波动更小，更稳定？
芒格：我认为所有股票都会有波动，但我确实认为明智地经营下的银行业是一项非常好的业务。
一位非常聪明的人曾说过，我们经营银行业的问题是，我们拥有的银行比我们拥有的银行家还要多。那种有巴菲特式思维、从不惹麻烦的高管是少数群体而不是多数群体，因此经营银行很困难的事。
聪明人总是会在很多诱惑下做一些愚蠢的事情，这些事可能使下一季度的盈利上升，但对长期不利。一些银行家会屈服于这些诱惑，所以做到上述的要求很难。但并非不可能。
问：什么是对美国银行这样的银行是最大的威胁？（因为我们公司持有很多美国股份），是电子钱包（paypal square）还是苹果支付（apple pay），还是比特币或其他什么？
芒格：我不知道银行业的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支付方式是什么，社会将不断发展。
我认为一家运行良好的银行是对文明社会的巨大贡献，而央行的工作就是控制银行系统和货币供应。
我不认为比特币最终会成为世界货币，因为它的波动性太大，不能很好地作为交换媒介。它实际上是一种人工制造的黄金替代品。
我从不买任何黄金，我也从不买任何比特币，我建议其他人按照我的做法来。你知道比特币让我想起了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说的“猎狐“，就是难以言表的人对不可食之物的追求
问：你对加密货币的看法是否保持不变，贵公司是否会将比特币或任何其他加密货币视为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类似于特斯拉最近做的？
芒格：没有，我们不会跟随特斯拉进入比特币领域。
问：好吧，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来自德国，她问到比亚迪，比亚迪在贵公司的股票投资组合里有非常大的账面收益，股票今年又涨了这么多，去年的股票升值可能远远超过了其内在价值。你是如何决定持有一只股票还是卖出一些股票？
芒格：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比亚迪的股票在过去的五年里基本没有大的变化。前五年我们持有它，去年是他们上涨了五倍。
这中间发生的事是，比亚迪作为一个非常善于生产适合中国人用的汽车生产商，它的产品从汽油车逐步转移到电动车。它处于一个非常好的行业地位，这让当地投资者兴奋不已，因为有疯狂的投机者，所以比亚迪的股票价格一路走高。
也因为我们钦佩这家公司，喜欢它的行业地位，我们继续持有它。总的来说，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倾向持有其中的某些头寸。而且我们不会轻易买入一个新的头寸。
但实际上，很多人会不断买入、买入。我在风险投资领域最聪明的一个朋友，不断以令人流鼻血的价格买进大量股票。而且，他还会卖出其中一半以上的品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很聪明。我不遵循这种做法，但我也不批评。
问：有一个关于好市多的问题，为什么两年前你认为唯一值得购买的美国股票是COSTCO，为什么你觉得亚马逊会更多的担心好市多，比好市多担心亚马逊的程度高，如果你相信杰夫·贝佐斯是你所认识的最好的商人之一，你会考虑尽早投资一个贝佐斯领导的新项目吗？尤其是当他不必关心亚马逊的日常事物时。
芒格：我是一个杰夫·贝佐斯的崇拜者，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商人之一，但我不会跟着他投资，我们有自己的策略。我不想参与这项活动，纯粹是因为了解的不够。
每一个投资者，当你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时，有很多非常聪明的，值得尊敬的人往往得出相反的结论。
好市多我认为有一点优势，就是亚马逊并不相信好市多能创造巨大的价值，这就是为什么好市多能给亚马逊带来更多一些危险，因为他们在提供价值方面的声誉比任何人都好，包括亚马逊。
问：一个来自德国的提问，在一个像通用电气这样有良好形象的理性公司迅速陷入股市低谷的世界里，你如何控制你的投资？你如何认识到你所投资的公司可能会垮台？或者你是否不可能迅速意识到恶化，从而在没有亏损的情况下退出。
芒格：我从未拥有过通用电气的股份，因为我不喜欢通用电气的文化，当然，当它爆发的时候我并不感到惊讶，我认为通用电气现任首席执行官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董事会在让他掌权的时候做出了非常明智的选择，我认为通用电气的董事们应该得到很多荣誉。因为他们才成就了现在的首席执行官。如果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是他。
问：芒格先生，你在大脑中对投资项目进行回溯的清单是非常有名，有什么新的东西你觉得应该更早添加到你的清单中吗？
芒格：我其实常常犯错，回想起这些错误时，我总希望当时做出不同的决定。我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成为一个好的投资者很难。现在我对自己更宽容了，我对自己的投资方法感到满意，也并没有因为别人做得更好而气恼。我认为我使用的方法（包括检查清单）是始终正确的，很幸运我很早就找到了这些方法。我也会建议其他人效仿。这让我想起了约翰·班扬的《天路历程》中的一句话，“我会把剑传给能挥舞它的人。”
问：你和沃伦·巴菲特很擅长迅速地选择商业领袖和潜在的商业伙伴，你期待一位领袖身上有怎样的品质？你和沃伦是否拥有特殊的窍门，用于快速准确地识人？
芒格：显然我们会避开醉鬼。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筛除危害的快捷方法，我们的方法可能比别人多一点，多年来这些方法都非常有效。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最大优势之一，就是我们与许多出色的人打交道。包括今天开会的这家公司，也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他们帮助这家公司度过报业的难关。其中一位就是杰瑞·萨尔曼。我和杰瑞从70年代初开始共事，我很早就意识到杰瑞可以经营他想经营的一切。我们公司上一任CEO去世时，杰瑞当时正忙于管理蒙哥马利律师事务所的商业事务；之前他曾为里克·古林和我工作过，经营着一个我们控制的基金，给我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我对里克说，我们要让杰瑞成为公司的负责人；他很犹豫，说杰瑞他从来没有做过报纸相关的工作；我说，杰瑞可以做到，这一点无关紧要。然后我们立即任用了杰瑞，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很不错的。这就是我们的管理体系。汤姆·欧文曾经说他的管理体系是委派制，距离完全不管就一步之遥，这也是我们任用杰瑞的方式。
问：定价为5万美元的比特币和企业价值为1万亿美元的特斯拉，你认为哪个更疯狂？对这两种定价，你有何看法？
芒格：一个名人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他说在逃亡和做穷国总统之间无法选择，我也有同样的看法，我不知道哪个更差。
问：对于Robinhood（美国新兴交易平台），既然交易是免费的，那么应该对在这上面购买股票征税吗？
芒格：Robinhood交易不是免费的。当你为交易费用买单时，你可能会向客户收取更多费用并假装免费。这是非常低级的、不光彩的方式。没有人应该相信Robinhood的交易是免费的。
问：在1978年，中国的人均GDP值是300美元（数据未考证）；而现在，它达到了9500美元左右。在人类历史上，我们从未见过如此迅速地消除贫困，我们要怎样才能增进对中国文明的理解和认同？
芒格：你是对的，中国的经济成绩在全世界大国的记录是历史上最好的，这非常有趣。
我认为中国所做的可能对中国来说是正确的。我们不应该因为喜欢自己的社会体系，而大张旗鼓地告诉中国人，他们应该像我们一样表现。我们的体系适合我们，他们的体系适合他们......
问：当前美联储保持利率接近零的政策，这似乎会使拥有金融资产的人受益，你认为我们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来帮助那些由于疫情而更加贫困的人？
芒格：其实，我们很难知道怎么样的宏观经济政策是正确的，因为没人能确切地知道政府干预多少是明智的，政府应该在什么时候停止干预。我不认为我在做出宏观预测方面有什么天赋……
问：你最近就目前的货币发行量提出了警告，你对现代货币理论有何看法？
芒格：现代货币理论说，人们不必再担心发生历史上德国马克那样的通货膨胀灾难。可那也是由政府大量印制钞票造成的。到目前为止，有证据表明，也许现代货币理论是对的。但我表示怀疑，我不懂这个理论。
问：美联储似乎努力维持资产价格，这可能导致金融过剩和收入不平等。你是否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政策目标？长期后果是什么？
芒格：我不知道未来的经济状况如何，我也不认我们公司会因为判断宏观经济更准确就有进步。的确，与大多数正遭受切肤之痛的人相比，我没有那么担心。
与财富不平等相反，我注意到的是，有钱人和家族一般会很快失去权力和财富，所以不用担心少数人的统治毁灭了我们国家。
问：疫情所加剧的不平等现象已达到警戒线，需要诸如财产税之类的强力解决方案。你是否同意？如果不这样，你认为应该如何应对不平等现象？
芒格：我认为任何一个富裕国家都应该拥有一个随着自身财富增加而扩大的社会安全网。这应该是国家做的事情。
问：很多人利用ZOOM和其他技术在家中工作，你认为这对商业房地产的未来有什么影响？
芒格：房地产一直很难判断。近年来某些类型的房地产尤其陷入困境。我认为办公楼处境更麻烦。当然，商业房地产已经困扰很久了，住宅公寓的状况会好些。我拥有一些公寓楼，我喜欢这项投资，但前提是管理要好，这很难得。
问：你曾提到，学习商业的最佳方法是研究大型公司数十年的财务业绩，不采用这种方法的商学院会害了学生。可以详细介绍教授或个人应如何围绕这种方法来构建课程吗？例如，你会推荐什么作为课程材料？
芒格：这是我想说的。哈佛商学院很早就这样做了。他们从商业的历史开始，他们引领学生了解运河和铁路的建设等等。学生从中看到了行业的周期变化，和经济变化造成的破坏等等。这种背景知识对所有人都有帮助。如果我在商学院任教，我会以哈佛商学院很早就使用的方式来教学。
在商学院学习之前，你应该从资本的历史和运作方式开始研究。这点商学院做得不是很好。
如果不考虑这些，那么长期的商业成功就很像生物学。在生物学中，所有的个体都死了，所有物种也将灭绝。想想有哪些东西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那些曾经繁荣昌盛的事物现在大多已经湮灭。谁小时候曾想过柯达和通用汽车会破产？大公司毁灭的历程，通常都难以置信。所以，研究历史很有用。
问：你在2007年USC法学院的毕业演讲上曾讲到，一个文明只有发明了创造的方法才能进步，只有掌握了学习的方法才能习得知识。你的学习方法是什么？
芒格：当别人给我一个好方法时，我可以认识到它的优点，所以我会很快掌握它，并开始使用，坚持始终。而且你说每个人都能在教育中做到这一点，但我不这样认为。没有好的学习方法，人们不能很好地工作。
以杰瑞为例，我们公司现在拥有价值数亿美元的有价证券（股票），如果杰瑞不知道如何学习新知识，那么他就不了解如何管理这家公司。但是他知道学习的方法，这其实是很难由别人来教的。
问：为什么有些人缺乏学习新的思想和行为的能力？
芒格：一部分是文化因素，但有些是天生的。有人生来就有良好的判断力，而其他人一遍又一遍地犯错误。
问：你曾认为人类在心理学上有大量误判，还用案例补充说明。如今16年过去了，你仍这样看吗？
芒格：确实会有新的材料，但是总体来说大部分不能称之为知识的内容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心理学的广泛应用面临阻碍，是因为只有心理学与其他知识一起应用的时候才会变得非常有用。但他们没有在心理学系中讲授这一点。
因为学术体系很少去奖励那些将心理学知识与其他知识结合起来的研究。心理学教授对其他领域的知识并不了解太多，他们也没有动力去掌握它，但是如果没有掌握的话其余的知识，则无法通过心理学加以综合。
这是一个有趣的自学范例。当我发现心理学是必要的但我没掌握的时候，我去学了一些，以将它们与其余的知识综合起来。这才是正确的方法，但没有心理学系这样做。心理学是世界上最无知的行业之一。
问：你倡导从错误中学习，那么你到底从Barry Dutton的书店里学习到了什么，让你的交易变得成功？
芒格：我想我已经学会了避免进行“分区工作（zoning work）”。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很成功对一些资产进行了分区；但当我回看时，我就像里普·范·温克尔一样，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已经改变。将来我不会再从事大规模的划区工作。
问：对于那些想要继续努力，并锻炼自己同时持有两种对立观点的人，你有什么建议吗？在这种情况下，有提高自己的洞察力的技巧吗？
芒格：我已经设定了自认为对我有帮助的标准。我认为在能明确提出对手方的论点比我方观点更好之前，我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一直在寻找令人怀疑的证据并不断质疑，那就是消除愚昧的好方法。
人们偏好相信一件事的程度，往往比他应该相信的更高。或者说，在真正做深入研究之前，人们就会把认知大声传播出去。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那些该死的卖方年会，我已经很安静了。
问：吉恩·阿贝格（洛克福特银行董事长）似乎是上世纪最好的银行家之一，既实现了极低的贷款损失率，又长期赚取了约2％的资产收益。今天的银行家可以从吉恩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但对他知之甚少。吉恩如何在长期内实现令人难以置信的低贷款损失，而许多其他银行家却惨遭倒闭？
芒格：这很容易，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住在一个特定的城镇，他认识每个人，并且他拥有出色的判断力。他非常担心会产生不良贷款或产生不良的支出。因此，如果你想要完美，他就是一个完美的银行家，而且他确实帮助了镇上的每个人。
如果我住在奥马哈，在那里长大，然后从事银行业务，那我会成为银行家的“天花板”。因为即使在很小的时候，我也知道谁在奥马哈名声不错。有没有名声，这在社区中很早就广为人知。
此外，他经历过严重的萧条，曾是一家银行的接班人，这使他有很多差贷款的经历。当然，他讨厌高成本。他是一个非常过时的思想家，现在仍然有影响。他真的知道如何避免比如伊利诺伊州小镇上的贷款蒙受损失。
问：你一直是新加坡和李光耀的仰慕者，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新加坡和李光耀感兴趣？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可以从新加坡中学到的，那会是什么？
芒格：作为国家的创立者，李光耀有最好的成绩。如果你愿意研究小国，你会发现他的成绩可能是世界历史上最好的。在没有武装的情况下，他接管了一片一无所有的疟疾沼泽地，但不久就把它变成了繁荣兴盛之地。而且他的做法很简单。他一遍又一遍念的箴言，很简单——弄清楚什么可行，现在就去做。听起来任何人都会知道这是有道理的，但是你知道大多数人不会这么做。他们并没有那么努力地去弄清楚，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无效的，并且他们并不会像他那样永久地坚持下去。他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有很多好主意，他接管了一片绝对荒凉之地，并在自己的一生中将其变成了现代新加坡，这令人难以置信。
当我在看新加坡的现代卫生系统时，它的成本是美国系统成本的20％，但是它比我们的医疗系统要好得多。这完全归功于李光耀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他会选择正确的体系。比如说，在出生的那一天，你会获得一个储蓄帐户；如果你不花钱，你的继承人最终会花掉它。换句话说，这是你的钱，这某种程度上在新加坡购买医疗服务的每个人都自己在付钱就医，当然的人们在花钱看病时表现得更明智。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这样的事情，并且比其他人所做的更好。像他这样的领导太少了。
问：投资市场目前的最大谎言是什么？
芒格：如果你想强调令人作呕的谎言，那么坦白说，交易免佣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免佣金交易不是免费的。
问：你认为投资股票，应该是在早期当它们是新生的、行业较小时投，还等到它们成为成熟的产业、确定的赢家之后？
芒格：我认为沃伦·巴菲特和我在购买成熟行业方面，比在支持初创企业的投资机构比如红杉资本方面更胜一筹。红杉资本是全世界最好的风险投资机构，他们非常善于做初期的投资，我不愿与红杉资本在他们擅长的领域竞争，我希望他们和我在我擅长的领域竞争。因此，对于某些人来说，早期投资最好；而对其他人来说，我的投资方式就很好了。
问：去年几乎所有的电子商务与互联网相关的股票都上涨了100％以上，你是否认为数字经济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这些类型公司的常规估值方法失效了吗？以50到60倍的溢价投资一项在成长但是并不盈利的业务理性么？你怎样如何解释这种行为和建立在安全基础上的传统估值模型之间的关系？
芒格：总的来说，我不会和红杉竞争。当我在和李录一起买比亚迪的时候，这个感觉和红杉很像。虽然当时比亚迪已经上市了，但它规模很小，交易也不活跃。这个投资是在公开市场上做类似风险投资的操作。但即使有这个例外，我也通常不考虑初期投资。红杉比我做的要好得多，而且我其实不了解他们的方法。
问：能详细说明并提供有关你心目中优秀投资者的观点么？如果把优秀投资者和伟大的棋手相比，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有何与众不同之处？你是否在netflix上看过电视节目Queen's gambit？
芒格：好吧，我看过一集或两集Queen's gambit。我认为国际象棋很有趣，在某种程度上讲，除非你有一定的天赋，否则你将无法学习它。即使你很有天赋，你也不一定能擅长国际象棋。除非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比赛，积累丰富的经验。所以，国际象棋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竞争领域。
人们长有这样的理论：聪明勤奋的人可以成为伟大的投资者。但我认为，任何有才智的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投资者，并且避开一些明显的陷阱，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伟大的投资者或伟大的国际象棋玩家。
我曾经认识一个叫亨利·辛格顿（Henry Singleton）的人，他不是国际象棋冠军，但他下象棋的水平不在大师级选手以下。亨利就是一个天才，但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不能赢得世界象棋冠军。
你现在和将来的表现都不会像那些名家那样出色。我认为投资这件事非常难，在投资管理中雇用很多人做决策是错误的，将决策权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更好，就像合作伙伴关系那样。普通人很难成为优秀的基金经理。
问：我们还有另一个问题，你把握了电动车的机会，并投资了比亚迪，你如何看待氢能交通的机会？氢能交通机与电动车机会相比如何？考虑到卡车与汽车的电动化，将来我们会有更少的加油站或卡车停靠站吗？
芒格：我希望我们的卡车股票不会减少，因为伯克希尔哈撒韦深入投资了卡车停靠站。但是我依然会认为未来的各种运输工具会有更高的自动化水平。
我不认为我对氢有任何深刻的了解。我确实认为创造一个使用氢能的完整系统非常困难。
另一方面，洛杉矶所有公共汽车都使用天然气。这将节约洛杉矶的资金，是因为天然气比柴油便宜得多。所以我看到了整个汽车系统的转变，从汽油或柴油到天然气气体。所以用氢能不是不可能的，但你必须创建一个全新的系统。当然我并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处理氢能比处理汽油要危险得多。现在你已经触碰到我认知的极限，我不能再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了。
问：如果管理层手头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他们应该怎么处理？他们如何看待当前低利率低通胀的机会？
芒格：在目前的环境下，处理手头大量的资金是不容易的。因为股票价格是如此之高，而且许多房地产也是如此，某些类型的房地产地块也非常膨胀。所以，现在是非常困难的决策时刻。我只能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而且我不认为当困难来临时，会有任何自动解决困难的办法。我认为当困难来临时，我希望能保持我的持股份额。
问：在你看来，管理层是否有道德责任使他们的股份交易尽可能接近公允价值
芒格：我不认为你必须承担这种道德责任，因为我是个道德麻痹者。不过我们公司目前的股价远高于我愿意支付的价格。所以我不认为管理层有责任确保股票卖出时接近公允价值。我无意在推销自家股票。
问：在1999年，贵公司曾经收购了一家企业。这家企业雇用了355名全职员工和61名兼职员工。到2010年，雇佣人数减少到165名全职员工和15名兼职员工。今年的年度报告显示，传统业务有97名全职员工。是就业水平下降导致出版物质量下降吗？还是说数字革命极大地提高了公司的生产力。
芒格：当然。人工这种花费必须缩小，因为传统商业报纸业务在萎缩。当然，杰瑞是一个明智的思考者。你知道适当缩小的雇员规模并不令人愉快。
至于期刊质量有下降吗？我不认为期刊质量和广告业务水锦皮日有下降。但是，我很难认为编辑质量会随着员工数量降低而提高。我的想法是，我们在编辑质量上确实遭受了一些损失。杰瑞，你对此有何评论？
杰瑞：员工人数减少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你提到了技术，对，它非常重要。我们的许多系统都在云端，除了我们必须建立的合法广告系统，因为没有人拥有我们需要的容量在本地外。我们的编辑系统、我们的广告系统和我们的会计系统都在云端。
除此外，由于报纸发行数量下降造成的一个重大影响数据是，展示广告中的分类广告下降严重。
举个例子，我们现在与一家非常友好的公司合作，我们合作已有25年了，现在他们正在帮助我们销售产品。很幸运的是，在大流行之前，我们已经结束了很多大型会议，我们没有受到无人参加会议的困扰。
你看看加利福尼亚的房地产价格和租金价格的上涨，我们被迫减少了办事处数量。在旧金山地区，我们很难雇佣到记者，因为很多互联网公司也在招聘社论人才。不久之前，我们取消了在旧金山、丹佛和西雅图的法律杂志的发行,因为广告业务很难在这些地区进行下去。
芒格：杰瑞的表现非常出色，减少业务人员是非常难完成的工作。
问：你是否认为股市正在经历类似于1999年的长期价值下滑，或者你认为技术对公司的估值方式造成了永久性的变化。
芒格：好吧，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但它确实是引起了变化。当然，很难知道在一个无法预测很多事情的复杂系统中未来会如何发展。
通常来说，人们有自己的资产，所以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如果麻烦来了，他们选择了杰瑞必须采取的方式，需要缩小规模或需要放大规模。我们有一个有意思的事，我们在逼空热潮中赚了所有的钱。所以我们就像一个承办商，突然变得很富裕。这是一种有趣的赚钱方式，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杰瑞和我在全州买了这些跳蚤的小报纸，只是为了确保在全州任何地方的广告可以为我们服务。这是很棒的主意，这就是我们赚了这么多钱的原因之一。
所以股东很幸运能拥有像杰瑞这样的人，他可以终身学习，并不断完善自己的缺陷。
问：你一生都在为学校和医院基金会贡献自己的智慧。你觉得基金正在在未来几十年应如何出色地管理你的资产呢？
芒格：有一家我长期影响的慈善机构，它的董事会中每个财富管理部门都有一群优秀的金融管理师。该机构有两个捐赠基金账户。一个是优秀投资人管理的投资机构，这是一个有限合伙企业，另一个是先锋指数基金。
由于持有这两个基金，我们的成本比任何人都低，我们赚的钱几乎比其他所有人都多。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在慈善机构里做什么。
顺便说一句，美国财富管理机构正面临一场危机，他们需要世界保持现状来支持这个行业，但他们的客户不需要。
问：据估计，盖茨基金会已挽救了超过1亿人的生命，巴菲特的基金会显然帮助拯救了许多人，伯克希尔有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去拯救数百万人的性命呢。
芒格：好吧，我敢肯定有些人是，但是总的来说，那不是沃伦的意思。他不想通过捐赠来获得名气。
问：我们有一个问题来自挪威，他想知道是石油和天然气的需求是否会消失？
芒格：我认为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将长期存在。即便我们停止在运输中使用更多的碳氢化合物。
碳氢化合物也需要用作化学原料。（两者需求在1:37左右）我并不是说石油和天然气将是一个美好的业务，但我不认为它会消失，我不认为石化行业会像报纸行业（一样消失）。
问：你是否认为全球变暖对人类而言是一个生存威胁？如果是这样，你觉得世界应如何应对？另一方面，因为贫穷国家需要更多便宜的能源来减少贫困。
芒格：当然，要解决全球变暖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穷国需要燃烧煤炭以维持生计的问题等等。
所以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另一方面，我们有一个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一个丰富的文明可以负担得起。如果未来100年内海平面将上升60英尺，我们将不得不建造巨大的墙来挡住海洋的入侵。佛罗里达州将会遇到麻烦。
另一方面，这问题可以解决。比尔·盖茨最近写了一本关于这个主题的书，他得出的结论是虽然花费很贵，但是可以解决，他的结论是人类应该加紧努力去做。而我不想争论，我有点佩服比尔处理这些非常棘手的问题。我倾向于避免那些我不擅长的，而且我不擅长很多不同的问题。
问：查理，你目前正在阅读的书和你推荐的书。
芒格：我想我会跳过这个问题。
问：本·富兰克林说：如果提供给我选择，我将不会反对重复同样的生活，如果今天为你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开始，那么你会怎么做？
芒格：富兰克林曾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当然，如果他有机会再活一次，他会避免这些错误。我们都会这么说。但是有机会再做一次的人数是零，这是一个非常理论性的讨论。
我有一句很喜欢的古老的德国谚语：人们老得太快了，变得智慧又太晚了。无论是富兰克林还是乔·克鲁兹，都是这样。我们都生活在这个问题之中，而且我们都非常宽容自己，这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我不会再改变我的生活，我认为大多数人都过得很好。假设生活中可以容忍的成功与他们被命定的幸福一样。不存在如果他们变得更富有，他们会更快乐；或者，不存在如果他们变得贫困，他们会更不快乐。我认为大多数人天生就拥有快乐。
问：你对于如何选择好配偶的建议。你曾经说过，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好配偶。你可以多举几个例子，说得更具体一点吗？
芒格：我打算继续用之前提过的例子。有名学生在读书时，是学校里排名第二的学生，他很聪明。有一个女人比他大一岁，她是学校里排名第一的学生，所以他娶了她。所以当然的，他的儿子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现在是新加坡总理。在配偶选择上有一点智慧是非常最重要的。
问：来自犹他州帕克市的克里斯恩，他想知道您捐赠了很多钱用于物理学研究，您在观察社会问题和投资时会怎样运用物理学知识？
芒格：我不认为我会使用太多的物理知识来解决投资问题，但这偶尔对我有帮助。偶尔有些东西会暗示某些东西违反了规则。一想到物理学，我总是在那一刻就关闭我的头脑，意识到这个可怜的混蛋不懂任何物理。
问：分析一家公司的文化在投资过程中有多重要？
芒格：公司文化对公司的成功至关重要，比如好市多就是如此。它的成长令人惊讶，没有几家公司可以像好市多那样，从几十年前的小公司开始做起，持续快速增长到如今如此大的规模。它们持续、快速成长的原因部分是因为他他们创造了一种深厚的文化：对成本、效率、质量的狂热主义，并尊重所有美好的事物。所以公司文化非常重要。
问：你经常提倡向别人学习。贵公司从过去的错误和犯蠢中学到了什么？
芒格：杰瑞，我们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杰瑞：我们不会考虑我们犯的错误，我们保持现状并尝试解决。
芒格：在尝试进入法院软件业务的过程中，我们为一些小公司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我不认为我们犯了很多可怕的错误。
看看这些房地产，我们买这些资产时很便宜，他们现在变得更有价值。我认为买我们的公司股票不是个错误。的确，我们在买它的时候付出了250万美元价格，但在不久后就获得了250万美元的红利。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问：伊斯坦布尔的弗雷迪（Freddie）想知道，如果你有机会给《穷查理宝典》加点内容或修改点内容，你打算修改什么？
芒格：我没有任何奇妙的新想法，某种程度上，我的思想已经对我的生活帮的够多了。我认为我的老方法还是运行得很好，我不期待有什么奇迹的新想法。
但过去的几年中，我一直在工作，试图创建一种更好的学生宿舍。我发现通过工作，我可以做些改善，即使我已经老了。
我很高兴我仍然可以正常工作，我并不想改变很多。
问：你相信心理人格测验吗，比如myers-briggs指标人格测验。用类似测验选择合适的合作伙伴有什么好处吗？鉴于选择配偶是个重要的决定，请你结合自己的经验，详细说明一下。这可能使单身人士受益，包括你的一些孙辈和曾孙辈。
芒格：好吧，你知道我的婚姻失败了，所以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问：嗯，来自洛杉矶的Victor Liu，他希望你能分享长寿和健康的秘诀。
芒格：好吧，我认为我还活着，因为幸运的遗传，所以我无法给你什么建议。我没有任何秘密，我想我会活很长一段时间。
问：你知道过幸福的生活需要什么吗？幸福的原则是什么吗？
芒格：是的，想要幸福的生活很简单。首先是降低期望，如果你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你将痛苦不堪。我擅长于低期望，并且这帮助了我。而且，如果你遇到挫败感，让自己努力面对它，亲自去击败它。
还有就是总说实话，从不对任何人撒谎，这些都是很好的规则，而且很简单。许多好的生活规则都非常简单。
问：我们有时间再提一个问题，距我们冠状病毒大流行已经过去一年了。你们都从过去一年的经验中学到了什么？那将会是对现在创业的人最好的建议。
芒格：我不认为我有很多开办企业的很棒的建议。但我们从疫情大流行中学到的是，我们可以用更少的出差和更多的zoom来工作，我不认为大流行结束后，我会回到过去的状态。我会减少出差，多用zoom。我认为世界将会大不相同，很多从事这种远程工作的人，一周在办公室工作两天，三天在家里，很多事情都会改变。我很喜欢这一点。
问：还有最后几分钟，你们有什么想法想分享给全世界的观众吗？
芒格：我们俩真的很老，我们俩只是做了很多该做的事，没有其他秘密，对吧杰瑞？
杰瑞：嗯，员工的生命非常重要。我们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出差，我们也不能经常去办公室，因为它们关门了。我们尽可能满足员工们的要求，比如照看小孩等等。非常期待法院能够正常运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所以我们必须发挥作用，作为一个非正式委员会，我们必须带动我们的员工和我们的客户一起工作，以解决他们的问题，以及我们如何帮助他们做得更好，更高效的工作。我们非常热衷的一件事就是为新任我们的客户服务，回报我们的股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