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 任飞每经编辑 肖芮冬
4月12日,中基协公布了2021年3月的私募基金管理人登记及产品备案月报。其中,创业投资基金新备案规模183.61亿元,环比上升20.6%。这是1月出现环比下降后,连续第二个月规模环比上升。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今年以来,创投基金的备案规模屡次冲高,但业内依然难见投资带动募资的正向循环有促进之势,反而轮次更迭频繁且估值成长快的项目强势吸金,4月12日曝出的五源资本斩获130亿元募资亦得益于此前在小米及快手的连发命中。
不过,有分析指出,头部狙击式的投资并非VC应有的气质,而是作为一种策略,在个别预期强烈的项目中不断追加,但受困资金有限,包括引导基金在内的母基金投向依然青睐产业资本等垂直化布局,对于早期投入的倾斜力度未见反弹。
2月环比升12.75%
相较于年初创业投资基金新增备案规模135.03亿元的数据,2月环比升12.75%至152.25亿元。这一数据的变化比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新增备案规模的增长要快。但也有人表示,基于募资结构的固化,VC赢得长期持续性的新增资金并不容易。
中国投资协会副会长、创投委会长沈志群曾公开表示,目前的LP仍需壮大,才能破解创投募资难题。而近年来民营企业投资幅度的下降,也使得投资的门槛渐被国企、银行、保险等金融机构提高,个人投资者在风投界LP的比重相对机构资本式微,而这却与实际投资获益的效率相联系。
有投资人曾告诉记者,相对于投早期的创投基金募资端依然仰仗个人投资者,原因在于久期较长,并难以确保股权的高流动性。后者体现在被投企业融资频次的高低,也使得部分杠杆资金产生明显的时间错配。
比如引导基金多来自财政,不少创投基金也和其他股权投资基金竞争名额,但考虑到此类资金会在投后某一时点提前退出,基金管理人需要保留足够的周转头寸,或对接新的杠杆资金入场。但实际上,囿于引导基金规模和实际投放之间存在差异,在财政投资绩效考核下,并非所有的创投机构在争取资金方面有优势。
据清科统计,截至2020年底,国内已设立1851只政府引导基金,目标规模已达11.53万亿元人民币,但实际到位的仅有5.65万亿元人民币。此外,2020年新设立引导基金总量共102只,基金目标规模达5164亿元人民币,但实际到位的仅3940亿元。而在政府引导基金数据中,60%以上是产业投资基金,创业投资引导基金不足30%,还有一部分是PPP投资基金。
募资或将越来越难
尽管募资决定基金投资的可行性,投资绩效的释放也促进募资的实施,但还是有创投基金管理人难以形成良性的正向循环,反而对那些出手少但命中率高的机构来说,募资成为了一种“选秀”。
五源资本亦在4月12日宣布完成新一期双币基金的募集,总规模折合人民币超过130亿元,包括媒体界和投资界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在感慨“五源实力”,但需要指出的是,五源资本“狙击”风格显著。
有媒体报道指出,类似小米,不仅是最早投资方还领投前三轮,上市持股高达17.2%,整体回报接近200倍;快手则从天使一路投到E轮,累积出手2亿多美元,IPO时16.66%的持股,若按如今过万亿港元的市值,预计五源回报在同样惊人的120倍左右。
业内对于五源资本的规模化扩张定义为平台化超配策略,即针对大赛道做头部企业的重点配置,其精益化的资金使用艺术更被业界称为五源资本的投资方法论。但也有观点认为,这样的“计划”需要一些“克制”,至少从VC基金的普惠性来说,势必有更多初创企业难以得到本就规模迷你的创业投资资金。
当然,类似于高瓴资本在一二级市场瞄准轮次更迭频繁且估值成长快的项目,不少“独角兽”已经在上市之后创造出市值佳话,但PE不同VC,主导后期投资的项目很多已在商业模式和产业化方面建立优势,过早介入后期并独门重仓的做法显然是加快了VC“PE化”的进程,亦与很多产业资本的投资模式类似。
华南某产业资本总经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表示,依托在垂直领域的资源聚集,大型的产业资本能够发挥“用谁投谁”的优势,且相关项目的轮次更迭频繁,容易创造出财务投资以外的赋能效应,但资本的力量不应该在企业初创和成长阶段缺席,而这恰是VC和PE在分工上的差异。
因此,从投资绩效反哺募资的角度来看,VC“PE化”的进程依然在加速,对于羽翼欠丰的创投基金而言,募资或将变得越来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