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财经十一人
李秋喜执掌山西汾酒12年,一份200亿成绩单的背后,亦是隐患重重;接受其历史遗产的袁清茂,也无法坐享其成,而是必须直面旧挑战,啃下所有硬骨头
文 " 李廷祯 陈汐
执掌山西汾酒(600809.SH)12年,营收飙至近200亿,李秋喜实现了“汾酒初步复兴”,但任内并未解决基酒产能严重不足、缺乏高端酒市场份额、没有百亿大单品等致命问题——这些旧挑战,都是硬骨头,有待新掌门袁清茂逐一尽快攻克。
汾酒新帅的“硬资历”
山西汾酒(600809.SH)的前任董事长李秋喜,在2021年年底到龄,功成名退。
他的2021年收官成绩单,是199.71亿元营收,和53.9亿元的净利润。
仅仅差了区区3000万,山西汾酒就能跨入200亿营收榜单。
新帅袁清茂接任山西汾酒后,今年一季度的业绩增长更加耀眼,单季营收竟然超百亿,净利润更是达到了2021年全年的69%,见表1。
《财经十一人》对比发现,2021年财报中,山西汾酒的第四季度营收,明显较往年偏低,甚至低于2019年的业绩。在连续五年各季度业绩均同比大幅增长的总趋势下,山西汾酒2021年四季度的业绩下滑,颇为诡异,见表2。
但这个小BUG,并不影响李秋喜的总体成绩,但却为新帅袁清茂蒙上一丝神秘。
袁清茂较为少壮,生于1969年。《财经十一人》了解到,其毕业于山西供销学校财会专业,后曾在中央党校进修。
2007年,袁升任山西省供销社财务处处长,四年后又被提拔为该社副主任。
据山西省供销社一位前高管透露,在2013-2015年,因山西省发生塌方式腐败,山西省交通厅班子成员几被整体拿下,袁清茂临危受命,被紧急调任至该厅任副厅长兼总会计师,“此人温文尔雅,思维超前,很有想法”。
彼时的山西省交通厅,超前建设高速路网,导致政府债务高达2000多亿元。为化解财务危机,袁清茂为首任董事长的山西交通控股集团,在2017年年底应运而生。
山西交通控股集团的成立目的,是将山西高速公路债务主体,由政府变更至企业,加快完成政府性债务向该集团的平移。
袁清茂化解此场财务危机的手法,已被誉为“化解政府债务风险的山西模式”,在政界小有名气。2018年12月,山西交通控股集团与国开行牵头,工农中建交邮等诸多银行参加的银团,正式签订了《银团贷款协议》,该场债务重组的规模达到2607亿元,将短期和中长期债务统一展期至20-25年,每年并将减少利息支出30亿元,从而缓解了短期集中到期的流动性危机。
事后说说容易,但其背后,是多场涉及高超财技的大规模政商谈判,是山西政府机构和诸多金融机构的复杂利益博弈。操刀者袁清茂,为此立下奇功——这是其能担任山西第一国企汾酒集团一把手的“硬资历”。
坊间传言,袁清茂有个曾在山西省委宣传部任重要岗位的亲戚,对其官场升迁助力颇多。据《财经十一人》实地了解,这纯属民间臆测。况且,山西汾酒也绝对不是外界猜测的毫无隐患的“金饽饽”,新帅将面临各种巨大挑战。
被神话的李秋喜成绩单
用一句财报术语形容该接班,“袁清茂的期初账面余额,正是李秋喜的期末账面余额”。
总结李秋喜,要从2009年说起。是年12月,李被任命为汾酒集团(山西汾酒的母公司)董事长,并被选为山西汾酒新一届董事长,从此一路走红。
2009年的山西汾酒,早已不是改革开放初期的“汾老大”,营业收入不过21.4亿元,净利润仅3.6亿元。
同年,贵州茅台(600519.SH)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是96.7亿元和45.5亿元;五粮液(000858.SZ)为111.3亿元和34.7;泸州老窖(000568.SZ)为43.7亿元和16.9亿元;连刚刚上市的洋河股份(002304.SZ),营收也达到了40亿元,净利润12.5亿元。
所以,在2010-2021年,山西汾酒和李秋喜的主旋律,一直是对标茅台、搞“汾酒复兴”。
从表3可以看出,这12年,山西汾酒的营收、净利润和所有者权益,均获得20%左右的复合增长。
期间的2013-2017年,白酒行业遭遇“深蹲式调整”,山西汾酒和诸多同行一样,业绩五年停滞不前——若刨去此因素,其复合增长率将更加惊人。
表4中的七大公司,是中国白酒上市公司中的“百亿营收”选手。在此榜单中,《财经十一人》去除了顺鑫农业(000860.SZ)的数据——顺鑫农业的主营业务既包括白酒,也包括屠宰。另外,该公司的主打产品牛栏山二锅头,专走低端路线,和产品线齐全的其他百亿公司缺乏可比性。
表4可以看出,经过12年的你争我赶,贵州茅台和五粮液已经牢牢占据国内白酒“双雄”位置,无论营收、净利润,还是总资产体量,都N倍于山西汾酒;
而山西汾酒的营收,虽接近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但净利润和总资产规模,却远低于两者。
甚至,山西汾酒的股东权益期末余额,低于古井贡酒(000596.SZ),在六家中居于末位。
所谓“汾老大实现复兴”,结论尚早;能不能挤入业界第三,仍待观察。
表4显示,山西汾酒的资产负债率,接近50%,较为合理;其他五大公司的财务杠杆率,普遍过低,若刨去大量经销商预付款形成的“合同负债”后,其真实负债率,更是低到惊人。
钱多人傻,不注重资金使用效率,仿佛是国有控股白酒公司的通病。而李秋喜管理下的山西汾酒算是个异类,用较少的资产和最少的权益,创造了接近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的营收额。
白酒是传统产业,和技术驱动基本无关。白酒公司若想做大,并无秘笈,无非是产品品牌化、高端化增厚利润;或市场深耕化、全国化增加销量;或量价双轮驱动。
汾酒欲复兴,也无法免俗。
山西汾酒的产品线,大致分为三大系列:覆盖中高低端的汾酒系列,以竹叶青为核心的保健配制酒系列,及低端产品杏花村系列。2021年,其分类营收以及毛利率见表5。
2021年,山西汾酒销售了成品白酒15.1万千升。
表5可以看出,汾酒系列产品,占据了山西汾酒公司营收额的90%,其产品覆盖了低端、中端、次高端、高端、超高端等所有价格带;而以“竹叶青”为代表的保健露酒,虽增长神速,但因基数过小,营收几可忽略不计。
作为中国最传统的四大名酒之一,又植根于竞争最蓝海的清香酒领域,山西汾酒的品牌力、产品力都是一流选手,近180亿的销售额,横向比较,业绩算不得惊人。
目前,山西汾酒系列中,销量增长最快的,是定位低端、大众消费的光瓶玻汾,其次是次高端的“青花20”;而定位高端的青花中国装、青花40、青花30复兴版,起到引领价格和产品线升级的作用,销量实际有限;中端的巴拿马系列、老白汾系列等腰部产品,主打山西本埠市场,是山西百姓婚丧嫁娶的宴会首选。
表6,是六大头部白酒公司的五年毛利率变化。从该表可以看出,山西汾酒的毛利率虽然一直在缓慢上升,但相比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其产品线升级工作,成绩并不显著。
而最成功者,当属泸州老窖,毛利率从2017年的近72%,提升至2021年近86%;每千升单价,则双倍于山西汾酒,也远远领先于洋河股份和古井贡酒,
见表7。
2021年,山西汾酒的毛利率,排在六大公司末位;而千升单价,仅仅高于古井贡酒少许。
这说明,被行业人士诩为“酒界奇迹”的山西汾酒,近五年的销售额疯狂增长,更多是依靠放量。
表8显示,2017-2021年间,山西汾酒的省内和省外销售均实现了大幅度增长,但省外的增长幅度远大于省内,这导致其“省内/省外销售比”,从2017年的59%/41%,逆转为2021年的41%/59%——山西汾酒,正在实现“二次全国化”。
表9则显示
,山西汾酒近五年的经销商数量,省内省外均出现了大幅度增长。
《财经十一人》统计了五年来洋河股份、泸州老窖、山西汾酒和古井贡酒的成品酒销量变化,
见表10。从该表中可以看出,仅仅五年时间,山西汾酒的成品白酒销售量,就从5万多吨飙升至15万吨以上。
反观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其五年来的销量额虽然节节攀升,但销售量却节节下降,尤其是泸州老窖的销量,五年间竟缩水近半。
显而易见,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的近年营收增长,主要是依靠产品高端化升级,即俗称的“涨价”。
而山西汾酒的销售增长,主要依靠省内、省外的销售放量,依靠产品高端化升级的成分较少。
山西汾酒并未对外透露过次高端、高端白酒在销售中所占比重。根据常识判断,在这个段位的产品线上,山西汾酒并没有形成控量求价的“百亿大单品”。
倒是在2020年的一次券商现场调研中,山西汾酒的高管承认,“现在玻汾已经连续五六年有50%以上的增长”。
这样的销售特点,带来的问题显而易见——50元左右的光瓶玻汾,虽然极为畅销,但价低利薄,增产不增收,并会消耗山西汾酒的绝大部分基酒——这会导致其固态发酵产能无法满足基酒需求量。
更关键在于,如果光瓶玻汾在山西汾酒产品线中占据主流,其“民酒形象”将更加固化,产品高端化的升级之路,将更加艰难。
故此,山西汾酒的营销策略,已由往昔的“拔两头、带中间”,调整为目前的“拔中高、控底部”。
光瓶玻汾需求的疯狂增长,不是汾酒之福,而是汾酒之痛。阻碍李秋喜实现汾酒复兴大梦的一大绊脚石,仍是山西汾酒既有的“民酒定位”。
显然,直至李秋喜退位,这个问题仍未得到根本扭转。
新人“旧挑战”
袁清茂上任山西汾酒近半年,在公开场合多次露面,也发表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讲话,内容均是唱多山西汾酒的未来,有守正,无出奇。
毫无疑问的是,袁必须继续坚持李秋喜的旧路,继续以产品品牌化、高端化增厚利润,以市场深耕化、全国化增加销量,用量价齐驱,推动200亿体量的山西汾酒再上台阶。
李秋喜遇到的所有旧难题,依然是袁清茂的难题。
倒是2022年3月16日山西汾酒的一则公告,引发了业界强烈讨论,被认为是“新帅的第一新政”。
该公告称,山西汾酒拟投资91.02亿元,建设实施“2030技改原酒产储能扩建项目”。该项目建成后,公司预计将新增年产原酒5.1万吨,新增原酒储能13.44万吨。
但据《财经十一人》了解,上马该项目,并非袁清茂的新政,而仍然是李秋喜于2021年做出的旧决策,“土地早就征用了”。
这几年,白酒头部公司扩军备战的消息,此起彼伏。泸州老窖花费90亿元的基酒扩产项目刚刚建设完毕,古井贡酒花费90亿元的基酒扩产项目正如火如荼继续。
2022年1月,贵州茅台又发布公告称,决定投资超过41亿元,实施“十四五”酱香酒习水同民坝一期建设项目,可形成系列酒制酒产能约1.2万吨;5月26日,贵州茅台又发布公告,决定投资15.87亿元,建设中华片区30栋酒库工程项目,设计总储酒能力约3.68万吨;
2022年2月,今世缘(603369.SH)公告称,拟投资91亿元,建设南厂区智能化酿酒陈贮中心项目,预计将新增优质浓香型原酒年产能1.8万吨、优质清雅酱香型原酒年产能2万吨,半敞开式酒库储量8万吨、陶坛库储量21万吨;公司年制曲能力将达到10.2万吨;
2022年4月,舍得酒业(600702.SH)发布公告称,拟投资70.5亿元进行扩产,预计将新增年产原酒约6万吨,新增原酒储能约34.25万吨,年新增制曲产能约5万吨;
2022年5月27日,五粮液对外透露,公司拟将酿酒产能由10万吨扩展到20万吨,制曲能力由10万吨扩展到20万吨,储酒能力扩展到100万吨,磨粉能力扩展到60万吨……
业界的困惑是,这些白酒公司纷纷扩产的必要性到底有多大?是不是存在普遍的盲目性?尤其是山西汾酒,有必要这么大规模扩产吗?
2021年财报显示,山西汾酒的设计产能为20.7万千升,实际产能为18万千升;
当年生产量为17.36万千升,销售量为15.13万千升。
如果从数字表面看,山西汾酒大规模扩产的迫切性似乎不足。
但请注意,这20.7万千升的设计产能,是指的成品酒灌装产能,而非基酒生产能力。
山西汾酒的基酒产能是多少呢?说出来业界可能不信,据《财经十一人》调查确认,目前仅有约3-4万吨。
据2015年1月出版的《汾酒通志》记载,山西汾酒总部,“共有东、西两个酿酒分厂,13个汾酒车间,156个班组,可年产近20000吨65度优质汾酒原酒”(上册第177页)。
据《财经十一人》实地了解,东分厂就是当地人所谓的“一厂”,共有六个车间;西分厂即所谓“二厂”,有七个车间”。每个车间拥有12个工班,“每个工班每天消耗1.2吨高粱、生产半吨基酒”。这样算下来,这两个车间的每日原酒产量为78吨,按每年生产250天(刨去夏日停产压窖和休息日),产能正好是2万吨左右。
另外,山西汾酒麾下的孝义汾清公司和文水白玉酒厂,也有一定的基酒产能,但总计不超过1万吨;2021年7月,山西汾酒曾公告称,公司决定投资建设新增1万吨原酒产能项目,总投资估算4.9亿元。
这样满打满算,山西汾酒拥有的基酒产能,仅为3-4万吨。每吨基酒,可以勾调1.5吨白酒,那么,李秋喜是如何用如此之少的基酒产能,支撑了2021年17.36万千升的成品酒产量呢?
2021年,顺鑫农业的白酒板块,销售了66万千升白酒,营收达到102亿元。顺鑫农业从不忌讳自己大量外采食用酒精勾调白酒;而山西汾酒历来自诩,产品全部为纯粮固态发酵,显然不能自毁长城。
其中答案是,“租赁民营企业酿酒资产”。
早在2010年4月,山西吕梁的一帮著名煤老板,在地方政府转产号召下,成立了“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拟投资百亿元,在山西汾酒一路之隔的西侧麦田里,占地数千亩,欲建设规模庞大的“中国汾酒城”,规划基酒产能6.7万吨,成品酒灌装能力10万吨。
彼时的一份宣传资料称,“建成的中国汾酒城,东西全长4.2公里,占地面积达5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平遥古城;建筑面积158万平方米,相当于十个北京故宫,仅周围用青砖垒砌的城墙就绵延10公里,100多座仿唐宋、仿明清建筑,气势恢宏、布局严整、纵横成网,连缀成了6000年中华白酒文化的注脚”。
2012年4月16日,汾酒集团和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签订合作框架协议,决定成立“山西杏花村汾酒集团酒业发展区公司”,其中汾酒集团持股51%,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建设上述年产10万吨的中国汾酒城白酒项目,但全部出资由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承担。
而汾酒集团控股的“酒业发展区公司”,租赁中国汾酒城的酿酒资产和土地,资产租赁费按照每年12%计收(其中利息6%,折旧6%),土地租赁费按每年6%计收。
作为回报,汾酒集团允许“酒业发展区公司”使用其品牌,并收取一定比例的品牌使用费。“酒业发展区公司”,则要在汾酒集团许可的前提下,研发、生产、销售包括汾酒新品种等系列产品,“随时为甲方(汾酒集团)生产供符合标准的原酒和委托加工的新品”。
在合作期间,山西发生塌方式腐败,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的诸多煤老板股东,有多位锒铛入狱,导致该项目一波三折。
截止目前,该项目虽未全部建成,但已经形成了80亿元的资产,规划的基酒产能已经完全达标。吕梁市委一位前主要领导告诉《财经十一人》,这就等同于汾酒集团租赁了中国汾酒城的80亿元酿酒资产生产基酒,又通过关联交易,将这些基酒全部提供给山西汾酒。
汾酒集团一位前高管向《财经十一人》透露,山西汾酒早就想通过定向增发,百亿收购“中国汾酒城”的酿酒资产,但这个事情需要省政府审批。
这位高管甚至向新帅袁清茂书面建议,“中国汾酒城,定位为汾酒未来。无论规模、体量,都摄人魂魄,需要收入汾酒麾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旦收购到位,汾酒大到航母级别,抗风险能力大为加强”。
《财经十一人》另外了解到,在2021年,吕梁市委、市政府已向分管副省长王一新做了专项汇报,但王副省长不久后职务发生变动,调到了外省任职,这个事情又被暂时搁浅。
《财经十一人》了解到,在2021年年中,山西中汾酒业投资有限公司的数位股东提出,“要求将年租赁费从2亿元提高至6亿元”,但汾酒集团并没有答应。这个说法,李秋喜予以了证实。而山西汾酒拟投资91.02亿元新增年产原酒5.1万吨的决策,也在彼时出炉。
据一位熟知汾酒集团的当地人士称,李秋喜这一手很是高明,进可攻、退可守,“可以有效制衡煤老板们的并购要价的胃口”。2亿元的年租金,分摊到10万吨的成品酒身上,每吨仅仅增加了租赁费用2000元,相对于山西汾酒每千升13.1万元的售价,微不足道。并且,这部分产品,并没有承担相应资产的折旧和摊销费用。
在2020年,山西汾酒收购了母公司汾酒集团持有的“酒业发展区公司”51%股份。这就意味着,“酒业发展区公司”的资产,已在山西汾酒的合并财报中并表。
在白酒公司的各项资产中,固定资产、土地使用权,以及租赁资产形成的“使用权资产”的“账面原值”,最能反映一个白酒公司真正的生产规模。之所以不用这三项资产的“期末账面价值”,是因为每个公司固定资产和土地使用权的初始计量时间不同,选择的折旧、摊销方式也不同,故不具有同比性,见表12。
不过,在山西汾酒的2021年财报中,《财经十一人》并未发现这块金额高达数十亿元的“使用权资产”和“租赁负债”。
根据新的企业会计租赁准则,这部分租赁资产,应该并表,除非其是“短期租赁”或“小额租赁”。
对此,山西汾酒的财报中也找不到任何提示。
这样做的后果,会造成与总资产有关的财务指标发生失真,譬如总资产周转率。
从
表13可以看出,山西汾酒的总资产周转率,显著高于诸多同行。其中原因,正在于此。
想必其中奥秘,财务高手袁清茂也能看得出来。
如何处置这块租赁的巨额酒类资产,已经落在谈判高手袁清茂头上。是完成百亿并购,还是继续租赁、继续和煤老板们龃龉博弈,都值得业界大力围观。
除了处理基酒租赁产能占到70%的战略难题外,袁清茂还必须拿出大的新举措,填补李秋喜时代的汾酒发展隐患。
业界有人预测,若袁清茂拿不出大的得力举措,山西汾酒下一步,很可能陷入“洋河陷阱”。
所谓“洋河陷阱”,是说洋河股份进入200亿营收序列后,因在次高端领域无法出现“百亿大单品”,在高端白酒领域的市场份额始终无法得到突破,从而陷入业绩低增长的泥沼。
太阳底下无新事。李秋喜执掌山西汾酒12年,一份200亿成绩单的背后,亦是隐患重重;接受其历史遗产的袁清茂,也无法坐享其成,而是必须直面旧挑战,啃下所有硬骨头。
所谓“汾酒复兴”,任重而道远。
作者为《财经》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编辑:刘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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