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张望

编 辑丨朱益民

图 源丨新华社

股价走势“不死不活”的中通客车（000957.SZ）突然爆红。

中通客车于5月13日开启股价连续涨停模式，至6月1日，这14个交易日的区间股价涨幅高达268.66%。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2021年和2022年一季度皆亏损的中通客车，之所以爆发番波澜壮阔的飙涨行情，市场将此归结为核酸检测车的制造销售。

但根据中通客车于6月1日披露的对深交所关注函的回复公告，其1-4月累计销售核酸检测车20台，收入6170.97万元，占公司营业收入比例5.39%；截止5月30日，核酸检测车在手订单18台，预计收入4578万元。

由此计算可知，中通客车获得1.07亿元收入的38台核酸检测车，撬动了高达69.74亿元的市值暴增。

上述异动显然也引起了监管部门的关注。自6月2日起，中通客车将就股票交易异常波动情况进行停牌核查，直至披露核查公告后复牌。

多家上市公司均有涉及

中通客车此轮股价飙涨十分蹊跷。

原因在于，中通客车涉足核酸检测车并公开这信息的时间，远早于此番股价表现。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查询发现，早在今年2月10日，中通客车就在其官网发布了“守护‘健康虎年’！中通P2+核酸检测车在多地‘上岗’”的文章。

中通客车官宣文章显示，2022虎年春节前夕，中通P2+实验室核酸检测车在四川、甘肃、吉林、山东等地，再次实现批量交付。

上述官宣文章还表明，中通客车在2020年已正式推出移动P2+核酸检测车。

此后的今年4月8日，中通客车又在官网转载媒体报道，宣称采用中通核酸检测车进行检测，减少了运输环节，报告出具时间可至少提前2个小时，单日样本检测量可达5万人次，按照10混1的比例，最高可达8.4万人次。

5月9日及随后几天，中通客车通过互动平台表示，目前销售的产品有12米、13米两款核酸检测车，具备随采、随检、随上报的功能。

而股价上涨爆发之后，中通客车的多次股价异动公告并未提及核酸检测车。直到5月30日才首次在股价异动公告中称，核酸检测医疗专用车目前销量相对较少，对经营业绩未产生重大影响。

“股价受很多因素影响，不一定是核酸检测车引发，一个产品可能会有个刺激，但不可能影响太久。”福田汽车（600166.SH）有关人士6月1日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认为。

而福田汽车号称是在全国首创核酸检测采样车。

根据早前媒体报道，2020年6月28日，福田汽车首创的核酸检测采样车先后在北京展览馆、朝阳体育馆、海淀中关村等地投入运营， 当日下午核酸检测人数达3000人次。

“核酸检测车是一个很细分的产品类型，现在没有对此进行细分统计，跟校车等一样，都是属于客车的销量分类。”上述福田汽车有关人士表示，“核酸检测车都是根据订单进行交付，因为疫情原因有些需求。”

但不只是福田汽车和中通客车，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迪马股份（600565.SH）、金龙汽车（600686.SH）、宇通客车（600066.SH）等都有涉及核酸检测车的生产销售。

“子公司迪马工业有生产核酸检测车，目前的销售额3000多万元。”迪马股份有关人士透露。

宇通客车、金龙汽车工作人员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公司皆有提供核酸检测车，但销量并不多。

“我们应该是今年2月份左右开始提供核酸检测车，现在已经交货加上没有交货的订单合计100台左右，整体占比很少。”宇通客车工作人员说。

然而，涉足核酸检测车业务的上市公司中，尽管有的销量大于中通客车，但整体股价表现与中通客车相比，皆是小巫见大巫。

股东拟高位套现1180万股

中通客车气势如虹的股价涨幅，使平淡无奇的核酸检测车在A股市场掀起了波澜。

“这个东西（核酸检测车）没什么技术含量，很简单，车企都可以生产。”金龙汽车工作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

该工作人员认为，核酸检测车只是概念而已，“都是改装的，里面的核酸检测等设备都不是车企生产的，只是采购来把它装起来而已，很容易。”

前述福田汽车有关人士亦称，核酸检测车都是根据订单需求定做，在车身里面对核酸检测场景进行改造，价格也是以订单配置需求进行确定。

“核酸检测车配置的检测设备需要对外采购，这种车现在的利润会高一点，但目前看需求并不大。”前述宇通客车工作人员表示，“核酸检测车的流动性比较好，但成本比较高，只是常规检测的一个补充。”

上述宇通客车工作人员列举的核酸检测车成本高依据是，“核酸检测大多是摆个摊子或者在小区里排队做，搞个铁皮屋也可以做，成本很低，但一台核酸检测车需要200、300万元。”

按照中通客车已售20台核酸检测车金额计算，每台售价超过300万元。

而据相关上市公司人士透露，核酸检测车的销售对象是医院和第三方检测机构等。

“核酸检测车也有技术难点，主要是实现无菌实验室环境和在有限空间内拓展检测能力最大化，这些刚好是我们的强项。”前述迪马股份有关人士认为。

但对于中通客车来说，核酸检测车带来的股价异常上涨，最大的好处是给股东提供了高位套现的契机。

6月1日公告显示，中通客车第二大股东山东国投拟在15个交易日后的6个月内，通过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减持占中通客车总股本不超过1.9902%的1180万股。

目前，山东国投持有中通客车股份1.12亿股，占总股本的18.96%。

此前，中通客车监事李海涛配偶已于5月23日卖出中通客车股票6600股。

值得注意的是，在中通客车股价因核酸检测车火热之际，相关上市公司也开始加入“蹭热点”行列。

江铃汽车（000550.SZ）5月27日通过互动平台表示，公司提供的轻客底盘可用于改装为医疗救护车、移动核酸检测车、房车等车型。

“我们提供核酸检测车的底盘，但需求量不知道。”江铃汽车工作人员6月1日下午针对市场需求问题如此回复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而从福田汽车的经历来看，销量不大的核酸检测车，生产难度确实也不大。

根据公开资料，福田汽车历时40小时的昼夜奋战，在现有10.5米纯电动城市客车基础上成功研发了全国首创的核酸检测采样车。

本期编辑 江佩佩 实习生 詹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