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上证指数探底1849点，时任博道投资董事长莫泰山发文：“站在目前这一位置，我们更愿意关注主板可能出现的底部。”当年9月，博道投资发行了第一只私募权益产品。
2018年12月，彼时的市场同样寒意十足，莫泰山直言：“此刻投资A股的盈利概率已较大提升，我们更需要的是对价值投资的信任，以及对长期投资的信仰。”当年，博道基金（2018年博道基金“私转公”）逆市发行了三只权益基金。
事后来看，上述两次莫泰山的公开发声均在历史底部区间。时隔近3年，莫泰山罕见地再度发声，在昨天与国泰君安证券的一场直播上，他详细谈了对当前市场的看法。在他看来，当前市场大概率接近底部区间，“好的价格”已经出现。
当前市场接近底部区间
今年以来市场持续调整，当前具体到了什么位置？
“如果从纯数据的角度来看，结论其实是很清晰的。我们选取了上证综指过去5次大底的沪深300指数和中证500指数的估值数据进行比较，分别是2005年6月6日的998点、2008年10月28日的1664点、2013年6月25日的1849点、2016年1月27日的2638点、2018年10月18日的2486点，与2022年4月25日的2928点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当前的市场估值和历史上数次大跌时是相当的。”莫泰山说。
具体来看，最近的4月25日，沪深300指数市盈率（PE_TTM）为11.33倍，与历史的5次大底相比排在第三位。中证500指数的市盈率为15.58倍，则处于历史最低水平。
图1：沪深300指数当前市盈率与历史五次大底比较
图2：中证500指数当前市盈率与历史五次大底比较
（数据来源：Wind、博道基金）
考虑到单一的市盈率指标可能具有一定局限性，莫泰山也统计了市净率（PB）情况。4月25日，沪深300指数的市净率为1.34倍，同样排在历史底部区间的第三位，中证500指数的市净率为1.48倍，亦是历史最低位。
图3：沪深300指数当前市净率与历史五次大底比较
图4：中证500指数当前市净率与历史五次大底比较
（数据来源：Wind、博道基金）
“从数据来看，目前市场估值无疑是历史上相对底部的水平，也已经具定备了一定的吸引力。”莫泰山表示，看4月25日的数据，不管是沪深300指数还是中证500指数，均处于估值底部区域，其中沪深300的估值七年分位数是8.8%，意味着历史上可能只有8.8%时间的估值水平比这个要低。中证500则更低，只有0.06%，历史上几乎没有比这个再低的估值水平。
那么这轮市场下跌还会持续多久？莫泰山表示，可以从两个维度去观察。
第一，从宏观经济基本面角度看。莫泰山认为，本轮市场调整的背后有多重因素影响，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宏观经济周期下行。历史数据显示，宏观经济库存周期一般是36个月到42个月左右，下行阶段是一年到一年半左右。实际上，市场的这轮调整从去年2月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一年零三个月了，如果是正常的库存周期调整，即使再加一点额外的扰动，比如说疫情，也不会下行太长的时间。“可能经济的底部近在眼前，按周期推测，就这一两个季度的事。”
第二，从市场本身的调整规律角度。如果从时间和空间跨度来看，以沪深300指数为例，梳理历史发现，调整最剧烈的就是2007年和2008年，这次调整近一年的时间，跌幅大概70%；2015年6月也是一个市场高点，到2016年的1月份，市场调整大概持续了8个月，跌幅45%；第三次就是2018年2月到2018年12月份，调整了10个月，跌幅31%。而这一次调整，如果从去年2月开始算到现在已经14个月，跌幅35%。无论从调整的时间还是调整的幅度来看，基本上都符合历史上几次比较大的调整的幅度，所以也可以判断已经比较接近底部区域。
图5：沪深300指数自2007年以来的几次大调整一览
（数据来源：Wind、博道基金，截至2022年4月25日）
“我认为政策底已经明朗，现在大概率是市场底，经济底可能还要再往后延一段时间。当然这也是正常现象，因为市场较为敏锐，历史上一般市场底会领先经济底出现。”莫泰山判断。
好时机和好价格哪个更重要？
对于市场进入底部区间，业内人士普遍达成了一定共识，但当前市场仍较为震荡，究竟何时才是好的入场时机？在莫泰山看来，等待好时机的心理可以理解，但自己更偏好看到好价格就开始行动。
莫泰山引用了巴菲特的话：“巴菲特曾经说过，‘对于买进股票，我们关注的只是价格而不是时间，我们认为忧虑短期不可控的经济或股市变量而放弃买进一家前景可预期合理的好公司是一件愚蠢的事，为什么仅是短期不可知的预测就放弃一个很明显的投资决策呢？’”
在他看来，现在是不是最低点、是不是最好时机，这个是无法判断的。例如，无论是2008年10月28日的1664点，还是2013年6月25日的1849点，当天并不知道它就是最低点。而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当发现其是最低点的时候，好的价格已经没有了。“但好价格在当下已经是可以看见的。”莫泰山说。
在莫泰山看来，好价格里面其实也蕴含了一种乐观主义的精神或者积极的态度。“当市场跌到低位的时候，大家的心情会明显受到影响，会有些消极，觉得市场太差了，跌了那么多。但是如果我们换个积极的想法则是，市场跌了这么多，价格更加有吸引力了。”
莫泰山强调，投资其实就是要以合理的价格买入优秀的公司，在当下的市场要找一个合理的价格不难，因为市场已经调整了不少，最主要的功课是要确认所买的是不是一家优秀的公司。“尤其是经过一轮经济下行以后，包括周期性下行，大宗原材料价格上涨，对很多企业造成了一些压力，我们要去看企业在经济不利的市场条件下有没有经得住考验，它们是用什么措施来应对挑战。如果扛不住竞争成本的冲击，企业所处的竞争地位就会差一点。”
“我们比较倡导见到好的价格就行动，虽然会有点难，但好价格出现的时候，其实也是托付信任的好时机。”莫泰山说。
适应市场节奏
跳长期投资的“交谊舞”
近两年，越来越多的投资者选择基金作为理财投资的工具，面对当前市场的变化，对投资者有何建议？莫泰山表示，一方面，投资者可以让自己慢慢去适应市场的节奏。“我的建议就是从纪律化的动作开始，以定投为例，每个月用固定的资金选一个权益类产品做投资，无论市场涨还是跌，你都在这个市场里面，和市场互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找到市场的节奏，学会和市场和谐相处。”
另一方面，还可以适当地利用市场的波动。“老证券人可能听过一个段子，当年很多客户骑着自行车到营业部去炒股，谁的股票做得最好呢？是看自行车的阿姨，每当门口的自行车很多的时候，阿姨就卖股票，门口已经没什么人的时候，她就买股票，结果颇为不错，甚至比大户都强。这个故事可以用一句巴菲特的名言来总结，当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当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
对于如何处理和市场的关系，莫泰山用了一个非常生动的比喻，他说可以构想自己在和市场跳长期投资的交谊舞：“它退的时候我们进，哪一天它进的时候，我们退一点，这样长期投资的交谊舞步伐就会十分流畅。”
编辑：金苹苹 责编：邵子怡
校对：孙洁华制作：张 巘 图编：张大伟
监制：浦泓毅 签发：潘林青
